如何除口臭

注册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

虐恋陪他的第十年,师父将我推下药池,只为 [复制链接]

1#

葛衣情被师.父翁青尘投入药池,炼制成药人时,双目已献出,并心甘情愿地替换给了师.父。

剜目时,他问她,她说不疼;

悔婚时,他问她,她说不怨;

如今物尽其用,被弃如敝帚,投入这剧*无.比,冒着滚滚热气的药池中时,她仍说不悔。

一片氤氲中,正值双十年华的女子仰起头,双目缠着白带,痴痴地“望”着师.父,小声嘤咛道:

“师.父,您能答应衣情最后一个请求吗?”

翁青尘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站在药池边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池中那道身影。面对那道追随了自己十年的身影,淡淡吐出一个字:“说。”

“倘若炼制失败,徒儿不幸丧命于此,您能亲手葬了徒儿吗?徒儿只求一抔*土,死后不至成孤*野*,无家可归……”

轻缈缈的声音几近哀求,回荡在水雾缭绕间,苍白而卑微,“还有,师.父如今双目已明,无需盲杖,能将徒儿为您做的那把青木盲杖也一道放入棺中,随徒儿入土为伴吗?”

药池边上的翁青尘瞳孔漆黑,深不见底,沉默了许久后,终是薄唇轻启:

“好,你若不测,为师必当亲手葬你,那把青木盲杖也会随你入土为安,你且放心去吧。”

话音冰冰凉凉的,不夹杂一丝情绪,池中的葛衣情却如释重负,缓缓地点了点头,神情怔然,仿若自言自语:“那就好,那就好,有了青木盲杖,我就不至于孤零零地一个人上路,就不会看不清而摔倒了……”

低低的喃喃如破碎的锦绣,一丝一缕飘入风中,传入本已拂袖转身,欲离开的翁青尘耳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伸出,叫他脚步一滞,蓦然一顿。

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含着无限的关切与温柔:

“师.父,徒儿扶您,您拿好盲杖,一步一步地走,就不会因为看不清而摔倒了……”

袅袅白烟中,翁青尘呼吸急促,按着额头痛苦皱眉,有什么迎风撕裂,避无可避地凛冽逼来……

千音峰是江.湖近年来崛起的新兴势力,其门下分为三大圣宫,十八小宫,等级森严,教众庞大,招数诡异,被武林正派人士视为邪宫异教,避而远之。

那年内乱,青圣宫大变,葛衣情跟着师兄师姐们逃出去时,尚不足十三岁。

她十岁上千音峰,入青圣宫,拜在宫主翁青尘座下,是一批徒儿中年纪最.小的,一双漆黑的眼眸总像含了水般,怯怯地打量着别人。

彼时千音峰内乱,紫圣宫联合褐圣宫,趁老教主闭关之际,夹击青圣宫,欲将宫主翁青尘置于死地。

翁青尘身受重伤,双目也在偷袭中被剧*染上,彻.底失明。

一片混乱中,除了翁青尘座下几个大弟.子与一众心腹誓死守护外,其余教众作鸟兽散,纷纷逃命。

“我,我们都走了,师.父怎么办?”

葛衣情随着人流涌出,随手抓住一位师兄,怯怯问道。

“什么师.父,不过是个玉面阎罗,你可曾见他传过咱们一招半式?此时不趁他们*咬*之际逃跑,更待何时?”

那师兄逃命都来不及,一把甩开葛衣情,风一阵就没影了。

葛衣情被摔得一个踉跄,却咬咬牙,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抱紧自己仅有的药箱,转身就往回跑。

她是个孤儿,乱世中颠沛流离,在十岁那年被圣宫的*探挑中,与一帮同样被选中的“苗子”上了千音峰。

她身体孱弱,不适宜习武,却被眼尖的*探

发现双手纤长,极.适合修习千音峰的独门银针之术。

就这样,她被分到了青圣宫,开始学银针走穴.之术,教习她的*嬷嬷本是要她用来杀人的,她却生性胆小,对着一只小兔子都下不了手,久而久之,反倒走上了学医之路,能得心应手地用银针走穴.来为人治病。

奈何千音峰竞争激烈,要的不是救人,而是杀人,没能为圣宫完成任务,立过功劳的小衣情,就永远停留在了最.低等的卑贱地位,同她一道进来的一些人,许多都早已升为了三等、二等弟.子。

但她并不在乎这些,她性子平和,随遇而安,懂得知足常乐,有衣穿有饭吃,有片瓦遮头,还能学自己最.喜欢的医术,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更何况——青圣宫里还有师.父。还有那道她遥遥偷望,如何望也望不够的清俊身影。

十岁上山,三年里,她默默无闻,是青圣宫最.不起眼的小弟.子,能近距离看清师.父的模样,不超过七次。

最.近的那次是她十一岁。入宫一年后,在后山,调养她的*嬷嬷捉了几只野兔,要她以银针夺去它们的性命,她夹着三根闪闪发亮的*针,身子瑟瑟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颤着手怎样也不忍.心射出去。

*嬷嬷恨铁不成钢,最.后气得拿鞭子抽她,抽得她痛呼出声,哭得一张小脸惨白如雪,可怜兮兮。

就在那时,一道身影出现,抓住鞭子,信手一甩,声音冷如冰霜。

“本宫道谁在此喧哗,扰我清修,原来是秋嬷嬷在训弟.子,只怕如此打下去,又会打死我青圣宫一位弟.子。”

那秋嬷嬷脸色乍变,知道自己不小心闯入了翁宫主打坐练功的地界,吓得赶忙跪了下来,认错不迭。

“要是实在下不了手,就别逼她了,堂堂千音峰,何必难为一个总角孩童……”

轻缈的叹息中,那袭青衫弯下腰,为当时傻住的她抹去了满脸的泪,还万年难得一见地露出了浅浅一笑:“哭成这样,花猫一般,真和本宫当年一副德性……”

语气低沉,略带嘶哑,却出乎意料的好听。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师.父的一面,温柔得像在梦里。

而当夜,她的确就做了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梦里师.父一袭青衫,牵着她的手站在后山,看长风掠过浮云,草木盎然。

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不似青圣宫长年累月,无处不在的杀气与血腥味。

即使师.父此后再没注意过她,她却忽然多了一个小秘密,一个欢喜藏在心底,不能为人道的小秘密。

青圣宫接下来的七百多个日子里,每天躲在廊后,遥遥望一眼青衫飘飘的师.父,成了她最.快乐的事情。

快乐到不想离开青圣宫,不想离开他。

起初葛衣情带着双目失明的师.父翁青尘,过了一段狼狈不堪的日子。

那日她趁着混乱潜回大殿,里面才经历完一场惨烈厮杀,青圣宫的一等弟.子几乎全*覆没,只剩满身血污的翁青尘还在苦苦支撑,骇人的奇功叫人不敢近身,或死或伤间,纷纷忌惮着退到了殿外,一时僵持不下。

便在这时,躲在暗处的葛衣情抱着药箱出来了,手忙脚乱地取出药想为师.父止血,却在下一瞬,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携风扑来,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

“师,师.父,我是衣情,葛衣情,元丰七年上的山,入青圣宫为徒,是那一批最.小的弟.子……”

她喘气不及,吓得语无伦次,那只手的主人闻言一顿,被*瞎的双眸紧闭微颤,脸上淌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偏着头似乎在判断什么。

她赶紧颤声道:“两年前师.父在后山救过衣情,衣情本是要学银针走穴.之术,却如何也下不了手,便是师.父对那*嬷嬷道,堂堂千音峰,何必难为一个总角孩童……”

那袭青衫微微一怔,在她的瑟瑟发抖间,紧扼她的手终是慢慢松开。

“是你?”翁青尘皱眉,宽袖一拂:“回来做什么?怎不去逃命?来送死吗?”

忽然获赦,葛衣情一下跌在地上不住咳嗽,脸色煞白:“因为,因为师.父还在这里,衣情不能丢下师.父不管……”

到底是忌讳着翁青尘的绝世功力,紫圣宫与褐圣宫的两位宫主负手而立,率领一干弟.子围于殿外,僵持着不敢硬闯,眉头紧蹙间却生出一记*招——便不与翁青尘那玉面修罗硬碰硬,直接火烧大殿,来个灰飞烟灭!

火油即刻浇上,刺鼻的味道中,大火熊熊燃起,如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龙,掀起滚滚热浪,叫嚣着要将一切吞噬。

“欲置本宫于死地?简直妄想,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大殿里,血染青衫,葛衣情搀扶着翁青尘,只见师.父笑得狠绝,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快,扶我去后殿,我寝宫有条密道,直通山下……”

轰隆一声,大殿坍塌——

就从那天起,葛衣情陪伴着功力大损、双目失明的师.父,养伤隐姓,相依为命,一陪就是两年。

这两年,不可谓不苦。

乱世里挣扎求生,即使葛衣情有一技傍身,却时常要照看师.父无法出摊,所赚的微薄钱财仅够三餐温饱,养活自己与师.父,还要时刻担心千音峰的人寻来,每日提心吊胆地过活。

但在葛衣情心中,那朝夕以对、相依为命的两年,是她人生里最.美好的一段岁月。

她可以那样近地触摸到师.父,真真切切,不再只是青圣宫里七百多个日夜,躲在廊后遥遥望去的一道飘渺背影。

纵然布衣荆钗,粗茶淡饭,但竹林作庐,天地为家,有风有月还有师.父在身边,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私心里葛衣情甚至希望,能够一辈子这般下去就好了。

但翁青尘时不时的走火入魔却会无情地提醒着她,她的师.父,天纵英才,傲骨铮铮,是本该衣袍不染纤尘,淡漠地站在最.高点俯瞰世间,怎能甘于平凡,沦落成为一介山野?

他放不下,也忘不了。

当初青圣宫之所以会有那样一劫,最.大的缘故是因为宫中出了奸.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是,那个出.卖他、出.卖青圣宫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当时再过几月就要成亲的未婚妻——圣女柒澜。

他们一道在千音峰长大,那么多弟.子中,老教主最.喜爱的就是他们,不仅将独门绝学分别传予他们,更是亲自为他们定下婚约。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翁青尘以为他很了解这份情谊,他甚至为了柒澜自小去学习残酷的暗.杀之术,去违背本来与世无争的性子,去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去让双手渐渐沾满鲜血,一步步走到再也无法回头……

但直到柒澜*瞎他的双眼,破.解机关,将紫褐二宫引入大殿时,他才知道,这份所谓的情谊,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

世间比*神更恐怖的,是人心。

他百般信任她,她却因权力轻而易举地出.卖他,捂着刺痛双眼的那一刻,他只听到她在耳边歹*道:“你别怪我,是你不愿去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是啊,他不愿去争,打打杀杀这么些年他早就累了,厌倦了,他曾和她说,等他们成亲后,他就带着她隐居山野,去过没有血腥的日子。

但她却不想、不愿、不屑!

那时的柒澜一改往日温情,再三劝他去争教主之位,她说老教主那般疼他,一定会将位子传给他,他只要稍微主动一点就胜券在握了……

他听得烦了,便几次三番闭门不见,后来柒澜也来得少了,他并未放在心上,更不会想到,就在他潜心练功的那段时间,他所谓的未婚妻早已“弃暗投明”,审时度势地另寻靠山了……

她要的他给不起,她便去找别的男人。她说,她对他亦有情,只是那份情没有大到可以牺牲自己的利益。

此后每一个深夜,翁青尘都会被这句话折磨醒来,如针在髓。

他的一次次走火入魔也是因为她,每到那时,他就会神似癫狂,痛苦万分,都是他的小徒儿葛衣情奋不顾身地抱住他,对他施以银针走穴.之术,控制住他翻滚逆流的血脉。

他变得敏感、多疑,甚至无.比憎恨自己那双被*瞎的眼睛,为那份回不去的残缺感到自卑。

那么多个绝望不见尽头的黑夜里,都是小小的葛衣情守在他身边,紧紧抱住他,在他耳畔不住安抚。他冲她吼,推开她,无来由地发脾气,说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师徒情分,她如果嫌弃他,不愿被他拖累,就趁早滚,滚得越远越好……

“师.父您别这样,衣情不会背叛您,不会离开您,永远都不会……”

无论他如何凶她赶她,她都从未想过要离开,她在他身边像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每次都哽咽着,拼命摇头地保证她不会走,不会扔下师.父……

那是个善良柔软到近乎卑微的姑娘,知道他所有的伤口,在无数个痛苦绝望的日子里守护着他,不离不弃。

他亦知道她的单纯心思,他曾听她在睡梦中喃喃,愿陪师.父一直这样过下去,不问世事……

他失笑,为她掖好被角,转头却茫然地“望”着虚空,睁着空如死灰的眼睛。

从前他想和心爱的人隐居山野,但那个人不屑,还把他推下万丈悬崖;

现在有个姑娘对他悉心照顾,想与他隐姓埋名地过平淡日子,他却放不下了,再也回不了头了。

一次大劫,一场厮杀,叫他面目全非。

他现下只有满腔仇恨,只想尽快养好伤,恢复功力,堂堂正正地回去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从前他不争,如今,就莫怪他一一讨回来!

千音峰在青圣宫失火的两年后,迎来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比武。

老教主在痴痴等了两年后,终是悲痛难当地接受了紫褐两位宫主与圣女柒澜所说,爱徒翁青尘意外葬身大火,尸骨无存。

他心灰意冷下,也不在乎谁来继位了,只宣布一场比试定结果,紫褐两位宫主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过招,胜者为王,谁赢了就能继承他的衣钵,成为千音峰的主人,还能迎娶圣女柒澜。

那日万.里晴空,两位宫主使出毕生所学,斗得难分难解,招招致命,全不顾惜平日里的兄弟情义。

就在紫宫主一掌击得褐宫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即将获胜时,千音峰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既要斗法继位,能者居之,三大圣宫怎可少了我青圣宫?”

一袭青衫,一根青木盲杖,在一个戴着头纱的小姑娘的搀扶下徐徐走来,双目虽盲,却丝毫不减周身气度,依旧是当年不变的绝世风华。

“翁青尘!”

紫宫主脸色大变,连地上伤重的褐宫主也是挣扎抬头,一直站在老教主旁边的圣女柒澜更是惨白了一张脸,难以置信。

所有人中,最欣喜的莫过于一直疼爱翁青尘的老教主了,他激动地还未开口,翁青尘已向他施礼跪下,声音郎朗,却也不经意红了眼眶。

“徒儿不孝,来迟了。”

“待徒儿一决高下,算清旧账,再来禀明师.父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说话间青衫飘飘,已然跃至台上,紫宫主额头不由渗出冷汗。

他握紧双拳,恨恨道:“今日胜者为王,只凭输赢,你早已不是当年的翁青尘,本宫就不信一个瞎子能有多大能耐!”

话音未落,紫袍青衫,一触即发,两道身影已缠斗在了一起。

台下的葛衣情戴着头纱,抱紧师.父的青木盲杖,隔着帘子死死地盯着台上,心跳如雷。

紫宫主的武功在这两年间突飞猛进,已与翁青尘达到了不相上下的地步,更何况翁青尘还有旧伤在身,双目失明,一来二去,便有些落了下风。

“本宫道你今日回来是有多厉害,竟也不过如此!”

紫宫主得意冷笑,眸中杀机毕现,身形如风间施展出了杀.手锏,围住翁青尘疾速转起了圈,幻出万般人影,形如*魅,寻常高手都难辨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更遑论早已失明的翁青尘!

紫宫主心潮起伏,见翁青尘已在圈中晕头转向,耳尖耸动下也难以听声辨位,他眉眼一喜,瞅准时机,立手为刃,闪电般袭向翁青尘,就要一招毙命——

“小心!”

台下的老教主终是忍.不住失声道,抱紧青木盲杖的葛衣情更是咬紧唇,呼吸一窒。

鲜血四溅,一掌掏心,一声惨叫划破半空——

发出惨叫的却不是翁青尘,而是瞳孔骤缩,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紫宫主!

“不,不可能,你……”

翁青尘抽出鲜血淋漓的手,从怀里掏出锦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挑眉间眼波流转,再不复先前的眼盲之状。

他一一扫过全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小小的葛衣情身上,神情倏然温柔起来,一字一句,无.比缓慢而清晰地回荡在全场。

“谁跟你说我还是个瞎子?”

订阅解锁TA的全部专属内容
分享 转发
TOP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