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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5/7 22: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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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童年,返回茫然,

无牙齿,无眼睛,无味觉,无一切。

莎士比亚在《皆大欢喜》(Asyoulikeit)一剧中曾将人生比作一出七幕戏,这是第七幕也是最后一幕。

年,在即将回到清华园的前夕,杨振宁曾引用这句话,并加以解释说:“假如我的一生是一出戏,那么我实在十分幸运。今天不但我有牙齿,有眼睛,有味觉,有几乎一切。而且我还有机会开始一个新的事业——帮助清华大学发展高等研究中心。清华园是我幼年成长的地方,我一生走了一个大圈。那么我的最后事业也将是我一生中特别有意义的一幕。”

又十八年过去了,以他为圆心,一束束科学之光从清华园不断向外辐射闪耀星空。

科学馆是清华园里最早的建筑之一

落叶归根回到清华园的杨振宁,将自己的住所取名为“归根居”。这里距离他在科学馆二楼的办公室,也就是他父亲杨武之曾经工作的地方步行不过十分钟,从科学馆往西走不远便是他儿时生活的地方。清华园中的学子时常能在校园里看到他的身影,年轻的学生们见到他时总是会带着兴奋而略显紧张的心情恭敬问候,他会和蔼地点头回应。

作为清华园里最早的建筑之一,古香古色的科学馆前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坪,东北侧便是雍容典雅的大礼堂,西北方是水木清华荷塘,逶迤的山坡下立着闻一多和朱自清的雕像。傍晚时分,放学归来穿着清华附小校服的孩子们总爱在这里的空地上肆意奔跑玩耍。刚刚走过年的清华园,在如今已经99岁的杨振宁眼中,还是儿时的模样。

初秋的清华园,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归根居一楼的会客厅,随窗外的枝叶粼粼波动。墙壁中间挂着一个相框,是杨振宁年12月自己写的一首五言诗《归根》:“千古三旋律,循循谈笑中。”从童年的清华园、战乱时期的西南联大,到远渡重洋成为国际上最有影响力的科学家之一,再回到清华引领新的事业,他的命运一直与时代变迁紧密呼应。

杨振宁在年求是奖颁奖典礼现场

“其实,抛开科学家与时代的滤镜,他只是一位普通的清华园里长大的孩子。”清华高等研究院教授、杨振宁的博士生翟荟说。

清华园里得天独厚的童年

12岁那年的一天,偶然间杨振宁在图书馆看到一本名为《神秘的宇宙》的书,他被书中所讲的奇妙宇宙深深吸引,回家对父母说:“将来有一天我要拿诺贝尔奖!”

红砖青瓦,春风、杨柳,水波上浮荡的*咀雏鸭。

这是杨振宁记忆中上世纪30年代清华园最熟悉的模样。在这里,他度过了难忘的8年少年时光,奠定了日后全方面发展的文理基础,并展现出在数学方面“异禀”的天赋与兴趣。

年摄于清华园西院11号杨家院中。远在柏林念子心切的杨武之在照片背后写下:振宁似有异禀,吾欲字其伯瓌。

年,杨武之受熊庆来邀请来到清华参与筹建数学系,只有7岁的杨振宁跟随父母住进了位于清华园西端的西院11号。彼时的清华刚“升格”为大学不久,贤才皆至、群英聚集。与杨振宁家紧邻的是中国现代美学奠基者之一的邓以蛰一家,其子、“两弹元勋”邓稼先是他毕生挚爱的好友。王国维住在16号院,比邻的还有中国现代数学的先驱者,数学系教授郑之蕃、熊庆来。在这样一个名师云集、学术氛围单纯热烈的环境里,杨振宁尽情吮吸着知识的甘霖,饶有兴趣地探索有关科学之美与奥秘的故事。

受父亲熏陶,杨振宁很早对数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于儿子的天赋,杨武之早有察觉,也经常自豪地与朋友谈起。但相比于“拔苗助长”,他更看重杨振宁的全面发展。在杨武之看来,作为中国人,学好传统文化,培养健全的人格,比成为天才儿童更重要。初中一年级暑假,杨武之请了清华大学历史系高材生丁泽良每天早上给杨振宁讲授《孟子》,讲课地点就在科学馆里他的办公室。

宁静的科学馆内,屋墙上的窗棂纵横交错,窗外是满眼生机的绿色。每天两小时,杨振宁跟随丁泽良沉浸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妙之中,为日后取得辉煌的科学成就奠定了扎实的人文基础。

而在当时,围墙外的世界早已动荡不安、内忧外患,清华园就像是一个避风港,为杨振宁创造了无忧无虑的氛围。“在我的记忆里头,清华园是很漂亮的。我跟我的小学同学们在园里到处游玩。几乎每一棵树我们都曾经爬过,每一棵草我们都曾经研究过。”对清华园中的童年生活,杨振宁记忆犹新。

12岁那年的一天,偶然间杨振宁在图书馆看到一本名为《神秘的宇宙》的书,他被书中所讲的奇妙宇宙深深吸引,回家对父母说:“将来有一天我要拿诺贝尔奖!”

23年后,一句童真的“狂言”成为了现实。

战火纷飞中的大学时光

中国男儿,中国男儿,要将只手撑天空。

睡狮千年,睡狮千年,一夫振臂万夫雄。

年,杨振宁15岁,迎来了生活上的巨大变化。由于时局持续恶化,“七七事变”后五天,出于安全考量,杨武之将妻孩送回了合肥老家。同年11月,由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在长沙组建成立的国立长沙临时大学开学。后由于长沙连遭日机轰炸,年2月,长沙临时大学分三路西迁昆明,改称国立西南联合大学。

杨武之全家一路辗转到了昆明,租住在文化巷11号一所老式房屋里。年夏天,鉴于辗转流离到抗战大后方的中学生很多,当时的国民*府教育部宣布了一项措施:所有学生不需要高中毕业文凭,都可以按照“同等学力”报考大学。在昆华中学读书的杨振宁得知这一消息后,在父亲的鼓励和支持下,以高中二年级的学历参加全国统一考试,并以第二名的成绩被西南联大化学系录取。但在准备入学考试时,他自修了高中物理,发现自己对物理更感兴趣,于是12月进入大学后转到了物理系。

著名翻译学家许渊冲先生在他的自述《追忆逝水年华——从西南联大到巴黎大学》里生动地记述了第一次在西南联大课堂上见到杨振宁的情景,形容他眉清目秀,脸颊白里透红,眉宇间流露出一股英气,眼睛里闪烁出锋芒。许渊冲说,杨振宁是西南联大成绩最好的学生。英文考试杨振宁考第一,得80分;许渊冲考第二,得79分。此外,杨振宁物理考分,微积分能得99分。

杨振宁在西南联大履历表

战时的西南联大物质条件极为艰苦,昆明并没有因为偏居西南而避过战火,平静很快被打破。铁皮屋顶、雨声震响,稻草茅室、逢雨便漏。随着日*轰炸的日渐频繁,“跑警报”也成为了师生的“必修功课”。尽管处于非常困难时期,西南联大的学术风气却非常好,教师阵容也十分强大。

“教过我大一国文的老师有朱自清先生、闻一多先生、罗常培先生、王力先生等很多人……大一物理是跟赵忠尧先生念的,大二电磁学是跟吴有训先生念的,大二力学则是跟周培源先生念的。”杨振宁日后回忆时如数家珍。

西南联大物理系规模不大,却俊彦云集、巨擘济济,被誉为“最接近国际水平、最有望启渥未来大师的摇篮”,系里的吴有训、赵忠尧都曾做出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吴大猷和王竹溪分别指导了杨振宁的学士、硕士论文,并引导他进入了对称性分析和统计力学两大研究领域,这也是20世纪后半叶物理学发展的重要支柱与前沿。杨振宁在后来的回忆中说自己很幸运,在这里及早地进入了这两个领域。

在西南联大,杨振宁的学术视野迅速拓展并为日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那时在西南联大本科生所学到的东西及后来两年硕士生所学到的东西,比起同时美国最好的大学,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杨振宁说。

山河飘摇的战乱年代,西南联大师生心中充满忧国忧民的情怀。父亲杨武之对杨振宁的学术发展一直影响颇大。杨武之出生在清朝末期,是第一批接受中国现代教育的大学生,历经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期严重的民族社会危机,将民族振兴视为己任。年,在芝加哥大学获得数学博士学位回国后,杨武之将全部精力投入教书育人。父亲就像一个窗口,让杨振宁在幼小的年龄就接触到了更广大的世界,他的家国情怀也深刻地影响了杨振宁的一生。

在西南联大时,杨振宁哼得最多的一首歌是父亲一生都喜欢的《中国男儿》:

中国男儿,中国男儿,要将只手撑天空。

睡狮千年,睡狮千年,一夫振臂万夫雄。

……

经历过满目疮痍的落后中国,在战火纷飞的的岁月中弦歌不辍。此前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的15岁少年,以这样直接又狼狈的方式接触到了最现实的中国,愈加渴望一张平静的书桌,对中华民族的崛起与复兴亦有了更深切的期待。

于高峰处,更攀高峰

我为自己的中国血统和背景而感到骄傲,同样,我为能致力于作为人类文明一部分的、源出于西方的现代科学而感到自豪。我已献身于现代科学,并将竭诚工作,为之继续奋斗。

年,刚满23岁的杨振宁坐上了昆明飞往加尔各答的飞机。与他一起的,还有其他20多名赴美留学的学生。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已经取代欧洲成为世界科学的中心,这里是年轻人追求学术的圣地。

来到享誉世界的芝加哥大学的杨振宁,迅速成为物理系同代研究生中的佼佼者。美籍德裔科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斯坦伯格在《从π介子到夸克》一书中写道:“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学生老师’杨振宁,他来自战时困境中的中国,虽然只有24岁,可是已经熟悉了全部的近代物理。”

“我到芝加哥大学做研究生,不到一个月,那时候芝加哥大学的物理系有多个研究生,(我)立刻就变成了研究生中物理学的知识最多的一个人,所有这些都是拜了我在西南联大七年学习的结果。”杨振宁自己回忆说。

当时通过庚子赔款到美国留学的中国学生,每个人都被赋予了填补国内学科某个空白的责任。杨振宁曾对导师说:“我总得回中国去,回国后,我觉得理论物理没有什么用,中国需要的是实验物理,所以我要做这方面的工作。”但在实验室的两年,实验物理方面不断受挫的经历让他愈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动手能力强的人,他一度陷入纠结困惑中。“你不必坚持一定写出一篇实验论文。”在物理学家特勒的建议下,杨振宁最终选择告别实验物理领域,重新进入了顶级的理论物理圈子。

年6月,杨振宁在芝加哥大学顺利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辩,获得了物理学哲学博士学位。20年前,他的父亲杨武之也是在这所大学获得的博士学位。这种求学治学的渊源,似乎是一种血脉相连的传承,温和而有力。

杨振宁曾经多次说,他在芝加哥大学学到的不仅是一般书本上的知识,更重要的是学到了“方法与方向”,所以他说自己“是很幸运的”。

年到年,杨振宁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工作了17年。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富尔德楼里是一座具有新乔治式风格的砖砌大楼,坐落在英式草坪的中央,树木环绕。20世纪30年代以来,这里是全世界研究者向往的“象牙塔”。著名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和数学家赫尔曼·外尔的办公室就在这座楼里。

在普林斯顿,杨振宁迎来了他的学术*金期:年,他与米尔斯合作提出了“杨-米尔斯规范理论”,这使得杨振宁成为20世纪继爱因斯坦、狄拉克之后的又一位写出奇妙的能量基本结构方程的理论物理学家,并于年获得了北美地区奖金额最高的科学奖——鲍尔奖。颁奖词认为,这项工作足以和牛顿、麦克斯韦以及爱因斯坦的工作相提并论。

杨-米尔斯场理论让规范场的研究进入了一个崭新阶段,而杨振宁又心无旁骛地向着另一个科研高峰攀登而去。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近代物理科学接续战前量子力学的辉煌革命成就,继续展现它丰沛的创造力。20世纪四五十年代,科学家们在宇宙射线里探测到了许多新的粒子,这促使宇称守恒成为一个热门的问题。宇称守恒是指在任何情况下,任何粒子的镜像与该粒子除自旋方向外,具有完全相同的性质。这一定律被物理学家们视为最基本的规律,它在强力、电磁力和万有引力中相继得到证明,但在弱相互作用中尚未被证明。在“θ-τ之谜”引起物理学界极大震动之时,杨振宁和同样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李*道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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